更新时间:2024-02-22

绿皮书:平等之路


公路电影是电影的一个重要类型,大致就是将某段旅程上发生的故事以及情感变化拍成电影,比较有名的如达斯丁·霍夫曼和汤姆克鲁斯主演的《雨人》,北野武的《菊次郎的夏天》等,国内这几年上映的也很多,如《心花路放》、《后会无期》和《人在囧途》等等。本片也是一部公路电影,讲述了美国民权运动时期黑人钢琴家谢利冒着风险前往种族迫害严重的南方各州巡演,为了保护自身安全找了一名白人壮汉当司机,两人在路上的有趣经历改变了二人的精神世界的故事。

谢利博士出身贫寒,但凭借惊人的天赋和后天的努力成为了一名出色的钢琴演奏家,但当时的美国社会,特别是美国南部依然存在严重的种族隔离和种族歧视,有些地方甚至存在大量的暴力行为和暴力集团压制黑人追求平等的社会运动,为了打破南方白人对黑人的偏见,他打算去南部各州进行音乐巡演。虽然谢利博士作出了勇敢的决定,但是安全问题必须要考虑,因此他打算通过广告的方式招聘一个专职司机(未言明其目的还包括保障他的人身安全)。而此时,长期混迹纽约夜店的汤尼·利普恰好失业,他是一个意大利裔的美国人,身材魁梧且夸夸其谈,过去因而善于摆平各种纠纷和闹事,所以得到酒吧老板的青睐。汤尼的条件显然非常符合谢利博士的要求,于是在朋友的介绍下,他怀着忐忑的来到了谢利博士的住处,却发现对方是一个黑人,而他和许多白人一样,对黑人充满歧视。果不其然,双方因为一些“小事”而没能谈妥,汤尼不喜欢黑人老板的贵族架子,以及想薅多点羊毛,而谢利则看不惯汤尼粗俗的谈吐和贪婪,不过其实他们一开始就在内心抗拒着对方。

过了不久,工作依然没有着落的汤尼接到了黑社会老大的邀请,希望他为自己效力,回报丰厚。他知道自己一旦入行将不得自由,甚至自己和家人的安全都会受到威胁,便说自己已经找到了一份好工作赶紧搪塞了过去,这时他已经开始后悔拒绝了谢利博士的邀请。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在某天清晨,谢利博士突然来了电话,吵醒了睡梦中的汤尼,谢利博士称愿意雇用唐尼为司机,但还想要得到的他的妻子的认可,于是汤尼将电话递给了妻子德洛丽丝。原来谢利博士担心汤尼与自己一个多月的旅程会给她的妻子造成诸多不便,特来征询她的意见,不过这个善良的女人并没有唐尼一样的种族偏见,也希望丈夫出去挣钱,礼貌地答应了他的请求。看到这里,我们已经可以看出谢利博士的性格特点,严谨细致,行为拘谨,时刻以高尚的行为规范约束自己和对待别人——这一方面是他希望摆脱黑人粗俗低劣的刻板印象,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被美国的主流价值观接纳,汤尼则恰好相反,他丝毫不以自己的言语粗俗、举止不雅感到羞耻,甚至还以此为荣,将它当作男子汉气概的象征和意大利黑手党传统的遗风,那么不难预料,这两个人在路途中一定会擦出各种火花。

二人不日启程,开始从纽约一路南下的音乐巡演,途径宾夕法尼亚、俄亥俄、肯塔基、田纳西、阿肯色、密西西比和路易斯安那等多个州。随着逐渐深入南部,谢利博士面临的处境和待遇越来越糟,首当其冲是种族隔离政策, 即便自己是受邀嘉宾,谢利博士依然不让使用白人厕所、以及不准与白人共餐等等,荒谬的是那些将他排斥在外的白人都是当地有头有脸人物,也是慕他圣名而来的观众,在一些地方他甚至连购物和休闲也没有,还遭到驱逐甚至殴打。不过有时这种排斥也来自自己的黑人同胞,路过美国中部的大平原,他的汽车抛锚,下车后发现劳作的黑人农民都向衣着光鲜的自己投来疑惑的目光,这让他羞于直视;而在一次黑人旅馆的住宿过程中,谢利博士因为无法融入自己的黑人同胞而被嘲笑,只好苦恼的外出寻乐子并险些声名扫地——他是一个男同,在于一名白人男子发生关系的时候被警察当场抓获,这在当时是极大地丑闻。尔后二人又因夜晚驾驶汽车赶场,被警方盘查和拘禁。得益于自己的影响力和唐尼的公关能力——包括身体暴力、言语威胁和行贿,二人才完成了除了路易斯安那之外的大部分巡演。

在这个过程中,汤尼见识了谢利博士的艺术天赋以及优雅的文笔(他帮汤尼代写家信),但也常常被其一丝不苟的工作作风和道德标准折磨,不过终还是被其良善的人格和不屈的意志所感动,彻底放弃了自身的种族成见;谢利博士则在领教了一次又一次不公待遇以及被汤尼用离经叛道和口吐芬芳拯救之后,变得更为成熟和开放,他开始明白现实世界并不能只靠道德说教和艺术熏陶感化,无论是自己的事业还是同胞的福祉,都有赖于直接的沟通和了解,以及心与心的连接。不过在最后一站路易斯安那,谢利博士在遭受了在杂货间更衣,以及不准与自己的白人同事共餐的羞辱后,终于决定不再讨好和感化这些伪君子,果断选择了拒绝演出。在甩掉气急败坏的主办方后,汤尼带着他来到了一家黑人酒馆进餐,他也应女酒保之邀弹奏了高难度的钢琴曲,并得到了在场同胞们的热情的赞许和欢迎,他第一次感到被完全的接纳——在此之前,就像他与汤尼吵架时所说说的那样,因为自己既不够黑也不够白,还不够男人,常常只有孤单相伴。

影片的最后,汤尼邀请谢利博士共同参加他的意大利式圣诞晚宴,在踌躇良久之后,他决定赴宴。出乎意料的是他受到了汤尼和妻子的热忱欢迎,德洛丽丝先是感谢他教会汤尼用优雅的笔触将旅途的风光传递给她,接着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这让谢利博士感动万分,因为这是来自一个白人女性的真诚拥抱啊,其他的家族成员见状也接纳了他的到来。本片无疑是一部政治正确的电影,但从近些年来美国社会中黑人枉死事件依然频繁的现状来看,这样的政治正确还是很有必要,黑人争取平等的路途依然遥远漫长——这也是本片的隐喻,巡演之路也是追求平等之路,但这个追求方式时调和主义的:既不是谢利博士通过曲高和寡的艺术修养、严于律己的心性修养感化之;也不是汤尼通过言语和身体暴力征服之,是强调不同族群的真诚理解和携手共进,让种族平等成为包括白人在内所有美国人自觉自发的价值追求和行为准则,当这一价值和准则受到威胁的时候,那么等待统治者的将不只是语言的抗议,还有坚决的行动。

不得不说,影片的节奏和氛围极好,无论是情节推进还是情绪渲染,甚至表情动作都拿捏地很好,片长文短,言不尽意,值得亲身一看。


绿皮书Green Book(2018)

又名:绿簿旅友(港) / 幸福绿皮书(台) / 绿书

上映日期:2019-03-01(中国大陆) / 2018-09-11(多伦多电影节) / 2018-11-16(美国)片长:130分钟

主演:维果·莫腾森 马赫沙拉·阿里 琳达·卡德里尼 塞巴斯蒂安·马 

导演:彼得·法雷里 编剧:尼克·瓦莱隆加 Nick Vallelonga/布莱恩·海耶斯·库瑞 Brian Hayes Currie/彼得·法雷里 Peter Farrel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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